原文地址:書法經(648) 峻骨妙气的《元祐造像记》作者:古縁堂主書法
書法經(648)
峻骨妙气的《元祐造像记》
《元祐造像记》全称《齐郡王元祐造像记》,位于龙门石窟古阳洞南壁,刻于北魏熙平二年(517)七月。此造像记文字漫漶,剥蚀较严重,所以并不太适合作临习之用。
清康有为《广艺舟双楫》曰:“《解伯达》《齐郡王祐》峻骨妙气为一体。”
当代书法理论家祝嘉《书学论集》评《元祐造像记》道:“字平正谨严,有其他造像之长。可惜字太小而又残缺太多,临写时只好择其较清楚的学之……像‘将’‘军’等字,就很朴拙;‘州’‘史’‘王’等字,又很严整;‘乃’‘作’‘铭’等字,既极超秀,又极巧妙,精神飞动,百玩不厌,又和北朝墓志相近。”
北魏楷书大致有“龙门体”“邙山体”“平城体”“云峰体”和“四山摩崖”等几大类型。其用笔、结字在由隶向楷过渡的时代共性中,又有地域与师承等带来的各自特点。“龙门体”在很大程度上是彼时书家和工匠共同创造的结果,且工匠的刊刻对笔法的影响更为显著。当代书法家沙孟海在《漫谈碑帖刻手问题》一文中说:“刻手好的,东魏时代会出现赵孟畹氖樘澹豢淌植缓玫模独纪ぁ芬不岜涑伞鹅啾ψ印贰!
当代美术史论家宫大中在《〈龙门二十品〉和北魏书体》一文中说:“《龙门二十品》中的大部分作品笔势雄奇,属方笔一类。一经用刀刊刻,一笔一画锋芒毕露,呈现棱角。加之结字布满四方,字势更显得方整厚重。这一类以《始平公》《魏灵藏》《杨大眼》《孙秋生》等碑为代表。另一类如《法生》《元祐》,则用笔较为含蓄,近似唐楷。”他还说:“在《龙门二十品》中,《元祐造像》杂意较少,已具隋唐楷书雏形。”又说:“还应该提出的是,往常品评碑版,只考究书丹的书家,忽略了刻工。须知用朱笔写到碑面上的文字,既经刊刻又增添许多庄重的气势,方才成为为人称道的北魏书体。刊刻本身是一种艺术的再创造。北魏书体是书家和刻工共同的创造性劳动。”
历史上的刻石有的是书家亲自而为,有的是委托刻工完成。刻工的技术优劣、高下对刻石最后形成的书法效果影响很大。
《元祐造像记》拓片局部
十一、楷体隶意的《郑长猷造像记》
《郑长猷造像记》全称《云阳伯郑长猷为亡父母等造像题记》,位于龙门石窟古阳洞南壁,刻于北魏景明二年(501)九月。此造像记今存84字(“前”字仅刻半字),是最早出现翻刻本的“龙门造像题记”之一。
康有为认为,在《龙门二十品》中,《郑长猷》《杨大眼》《魏灵藏》《一弗》《惠感》《道匠》和《孙秋生》这七个造像记属于沉着劲重一类。北朝楷书承续魏晋楷书之变,碑刻中血缘最近的当属《龙门二十品》中沉着劲重这类。这些碑刻亦带有浓重的隶意,用笔在刀凿施加的变化下呈现出点画锋芒角出、转折棱角觚突的方整厚重、恣肆雄奇之势态。其中,《郑长猷》尤其突出。
沙孟海在《漫谈碑帖刻手问题》中列举了两个例子说明碑版刻手粗劣的问题,其中一个即是《郑长猷造像记》。他认为,此造像记文理不甚通顺,写手亦稚拙。他分析道:“第一行第一字应是‘前’字,未刻完,有漏笔。第二、第三两字官衔空格未填。第二行第一字应是‘郑’字,不知何故未写,或者写而漏刻。第二行末、第三行首有两个‘一’字。第三、四、五行‘一躯’两字头尾复举。第六行‘郑南阳’与郑长猷是何关系,也未叙明。似此草率劣迹,康有为《广艺舟双楫·体系篇》第二段言‘真楷之始,滥觞汉末’。下面列举《谷朗》《郛休》等十二品,其中有《郑长猷》在内,总的指出‘上为汉分之别子,下为真书之鼻祖’。把它提得极高,太过分了。”
康有为论北碑多为想当然之语,不可尽信。碑帖的临写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步骤和三种方法。“两个步骤”指一开始作准确的临摹,从用笔的方圆藏露、提按顿挫,到字形、字势、重心和点画关系,尽量逼肖原作;待能够把握原作基本特征后,即可进入印象的临摹阶段——不必计较于用笔和结字的细节,而是从风格特征与神情表现上抓关键,突出个性面貌,加深自己性情、禀赋与范本的交流融合。“三种方法”指:相似法,即准确临写;尖锐化,即夸张原作的某些特点,突出原作的风格、技法倾向;整平法,即弱化原作过分的习气、缺陷以及刀刻对笔法的过分干预,使其向复原笔墨意趣的纸上书写靠拢。后两种方法有益于临写者提高和扩展自我的审美与技法。《郑长猷造像》很适合作这种尝试。
《郑长猷造像记》拓片局部
